这时乌鸦飞回鸟笼里。
格桑走向扇红木大门,石砖铺的小路杂草丛生,鲜绿又枯黄,看起来这里很久没人来过了。推开那布满灰尘的大门,迎面而来的是螨尘混着松节油的味道,这的光线很好,走廊是亮着的,走进去一阵冰凉的从深处来,似乎还能听见女人的喊叫声。
鸟笼的铃铛“叮叮叮”的被吹响,“砰”一声,门关上了。
她走过去尝试推开门,无果。突然她用手按着头。
:我的头……好痛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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灰白色的视野里,她的手里正拿着一支画笔描绘着窗外。那时的河床还流淌着清澈的流水,一颗栗树扎根在那。那时的后山还散发着生命力,有时还会有动物跑来。她正描绘着一只麋鹿喝水。她虽年幼,却将画描绘的栩栩如生。在那灰白色的视野里,那些颜料是唯一的色彩。
“格温,快点出来。”一个成年男人敲响房门用德语问。“有客人来了。”
女孩放下画笔和木质调色板,彩色的颜料嵌进调色板,见证了她的来时路。她走到门前打开门。
男人本来还算得上温柔,但当他看到女孩弄的一身衣服的颜料后顿时来了火气:“我不是和你说了不要玩那些颜料了吗?!快去把衣服换了。”
“知道了……还有我没有在玩。”格温反驳。
“你一个女孩子……”
格温抢过他的话:“就算我是个女孩也比哥哥更有才华,爸爸,就算不是音乐。”
她绕过男人回她自己的房间换了一身卡其色的裙子,散开扎起的卷发又梳顺。又来到卫生间洗了把脸。镜子里的女孩面容精致,皮肤细腻的像玉石,高挺的鼻梁和圆润的眼睛,那张脸怕是连世界上最厉害的雕刻家都无法复刻。
一番整理的格纹来到客厅,那里已经坐满了客人。她不像其他姐妹一样擅长待客,只好坐在一旁,当有人想亲吻她的脸颊时她表现出厌恶。
客人走后她父亲对她说:“你就不能有点礼貌?”
“我不喜欢有人亲吻我。”格温说。
“那你也不能……”
她转身回了画室,父亲的下半句话她没听,但她能猜到父亲生气的神色和姐妹们的议论声。
“小姐,你看起来心情不好。”
回到画师,一个男人坐在画板旁,那是她的老师。
“没事……老师我们开始吧。”格温说。
她先是补完前一幅画,再在指引下画出了许多物品。
“老师……”
“怎么了?”
“你说我真的不如哥哥吗?”
男人怔住了,但只是一会:“当然不是。”
“那他们为什么一直夸赞哥哥?”
“因为他们认为是那样的。”
“老师你知道我最大的愿望是什么吗?”格温放下手中的笔问,那双眼睛就直勾勾的盯着老师。
“不知道呢。”
“我想离开这,我不想和哥哥结婚。”
男人摸了摸她的头:“愿你能得偿所愿。”
“‘得偿所愿’是什么意思?”
“等你长大就会懂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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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刚才是看到了格温的记忆吗?”格桑醒了,“我想我知道该去哪了。”
就在她刚准备前往画室时,大门被一脚踹开。
“别恶作剧了红酒……”
是赛拉赫。
他这时也走了进来。
“格桑?你怎么在这?”他问。
“当然是‘白鸽’带我来的。”
“只是问问……到这坐车来都要二十分钟。”
:不对!来的时间不对吧?!
“既然那东西对你来说那么重要我们就合作咯,正好我也是来找那东西。乌鸦先给我吧。”说着他提着笼子上了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