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降温那天,高雅把可可的窝换成了绒布的,还缝了个小鱼形状的枕头。小家伙却不领情,非要钻进宫琰煜的衣帽间,蜷在他的羊绒大衣里打盹,绒毛沾得满衣都是。

“你看它,”高雅举着粘毛器追进衣帽间,宫琰煜正系领带,大衣挂在旁边,可可探出头冲她哈气,“越来越无法无天了。”

宫琰煜低头看了眼猫,嘴角勾了勾:“它喜欢就让它待着吧。”他伸手把领带递给高雅,“帮我系一下?总觉得歪了。”

高雅的指尖碰到他颈间的皮肤,温热的,带着点淡淡的雪松味。她的心跳突然乱了,手指笨笨地绕着领带,打了个歪歪扭扭的结。

“好像更歪了。”宫琰煜低笑,握住她的手,教她把领带系成标准的温莎结。他的掌心贴着她的手背,暖得像揣了个小太阳,“这样才对。”

衣帽间的镜子里,两人的影子挨得很近,他的下巴快碰到她的发顶,她的指尖还停留在他的领带上。可可从大衣里跳出来,蹭了蹭两人的脚踝,像是在催他们快点。

周末去宠物医院给可可做体检时,医生笑着说:“这猫养得真好,毛色发亮,就是有点胖,得减减肥了。”

高雅戳了戳可可圆滚滚的肚子:“都怪某人总给它喂进口猫罐头。”

宫琰煜拎着猫包,语气一本正经:“它最近掉毛多,需要补充营养。”

回家的路上,路过家宠物用品店,高雅被橱窗里的猫咪婚纱吸引了——白色的蕾丝裙,裙摆缝着小珍珠,像件迷你的公主裙。

“你看这个,”她拉着宫琰煜的袖子,“是不是很可爱?”

宫琰煜看着那件婚纱,突然说:“买下来吧。”

“啊?”高雅愣住了,“买这个干嘛?又没猫要娶它。”

“先备着,”他的耳根有点红,却还是一本正经,“算它的嫁妆。”

可可像是听懂了,在猫包里“喵”了一声,尾巴扫得包面沙沙响。

回到老宅,高雅把婚纱套在可可身上,小家伙不情不愿地站在地毯上,蕾丝裙拖在地上,像个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。宫琰煜拿手机拍了张照,设成了屏保。

“你还真当回事啊?”高雅笑着抢他的手机,却被他握住手腕。

他的指尖很烫,目光落在她的脸上,认真得不像开玩笑:“以后……总会用得上的。”

夕阳透过落地窗,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。可可穿着婚纱,在他们脚边转圈,裙摆上的珍珠闪着细碎的光。高雅看着宫琰煜眼底的认真,突然觉得,这件小小的婚纱,像个温柔的预言——关于未来,关于陪伴,关于那些没说出口的、却早已在心底生根发芽的期待。

晚上给可可梳毛时,高雅发现它的项圈里藏着个小卡片,是宫琰煜写的:“可可,要好好陪她。”字迹刚劲,却在末尾画了个歪歪扭扭的小猫爪印,像个笨拙的承诺。

她把卡片放回项圈,摸着可可的背笑了。有些心意不用明说,就像这张卡片,像那件婚纱,像他看向她时,眼底藏不住的星光——都在说:我想和你,还有这只猫,一起走很久很久。

窗外的玉兰树落了片叶子,打着旋儿飘到窗台上,像在为这个温暖的夜晚,盖了个温柔的邮戳。

清晨拉开窗帘时,高雅被窗外的白晃了眼。昨夜下了今年第一场雪,老宅的青瓦上积着层薄雪,玉兰树枝桠裹着白绒,像幅淡墨画。可可蹲在窗台上,爪子扒着玻璃,对着飘落的雪花喵喵叫。

“下雪了!”高雅转身往楼下跑,差点被楼梯转角的地毯绊倒。宫琰煜正站在厨房门口,手里拿着本食谱,闻言抬头看她,眼底漾开点笑意:“慢点,没人跟你抢雪看。”

“我们烤姜饼吧!”高雅凑过去,指着食谱上的姜饼人图案,“我以前在孤儿院,圣诞节就和院长一起烤这个,就是面粉总不够。”

宫琰煜翻到配料表,指尖划过“肉桂粉”三个字:“家里正好有材料。”他顿了顿,补充道,“福管家上周刚买的。”

和面时,高雅的袖子沾了面粉,像只毛茸茸的白爪子。宫琰煜伸手替她挽袖子,指尖碰到她手腕内侧的皮肤,两人都顿了顿,像被静电轻轻电了下。可可跳上料理台,爪子在面粉袋上踩了个印,又跑到宫琰煜脚边,把印子蹭在他的家居裤上。

“你看它!”高雅笑着去抓猫,宫琰煜却先一步把可可抱起来,用沾了面粉的手指点了点它的鼻子:“捣乱精。”

可可“喵”了一声,用脑袋蹭他的下巴,把面粉蹭得他一脸都是。高雅笑得直不起腰,拿湿巾替他擦脸,指尖碰到他的唇角时,他突然偏头躲开,耳尖红得像熟透的樱桃。

姜饼放进烤箱后,客厅飘起肉桂和蜂蜜的甜香。两人坐在沙发上看雪,可可蜷在中间,尾巴搭在高雅的腿上,又勾着宫琰煜的手腕,像在把两人系在一起。

“你小时候没过过圣诞节?”高雅戳了戳姜饼模具上的星星图案。

“过过,”宫琰煜望着窗外的雪,“父亲会买棵小圣诞树,母亲在世时,会在树上挂满她做的布偶。”他声音低了些,“后来她走了,树就再也没买过。”

高雅没说话,只是往他身边靠了靠,肩膀轻轻碰到他的肩膀。雪落在窗上,簌簌的,像在替他们打掩护。

姜饼烤好时,形状歪歪扭扭的——高雅做的姜饼人缺了条胳膊,宫琰煜刻的星星多了个角。可可叼走块最小的,蹲在地毯上吧唧吧唧吃,尾巴扫得满地饼干渣。

“丑是丑了点,”高雅咬了口姜饼,甜得眯起眼,“但比孤儿院的好吃。”

宫琰煜拿起她做的“断臂姜饼人”,慢慢咬了口:“嗯,比我小时候吃的甜。”

雪停时,阳光从云里钻出来,把雪地照得发亮。高雅把姜饼装进盒子,往宫琰煜口袋里塞了块:“路上吃。”他今天要去公司处理文件,临走时回头看她,手里还捏着那块缺胳膊的姜饼人。

傍晚他回来时,口袋里还剩半块姜饼,用纸巾小心翼翼包着。高雅看着他把姜饼放进饼干罐,突然觉得,有些温暖不用轰轰烈烈,就藏在沾了面粉的指尖、歪歪扭扭的姜饼人里,像这初雪天的阳光,淡却绵长。

可可半夜开始打喷嚏,鼻子湿漉漉的,缩在猫窝里不肯出来。高雅摸它的耳朵,烫得像揣了个小火炉,吓得她凌晨三点就摇醒宫琰煜:“它好像发烧了!”

宫琰煜披着外套跑下楼,手里抓着车钥匙:“去宠物医院。”他抱起可可时,小家伙蔫蔫地靠在他怀里,连平时最喜欢的逗猫棒都懒得看。

宠物医院的急诊室亮着冷光,医生给可可量体温,39度8,是感冒引起的发烧。“最近降温,猫也容易着凉,”医生给可可扎针时,小家伙疼得叫了声,宫琰煜的指尖瞬间攥紧,“输完液就没事了,记得保暖。”

输液时,可可趴在宫琰煜的腿上,眼睛半眯着,爪子搭在他的手背上。高雅看着他低头给猫顺毛的样子,灯光在他脸上投下淡淡的阴影,平日冷硬的线条都软了,像被温水泡过的棉花。

“你好像很怕它出事。”高雅轻声说。

“以前煤球就是这么走的,”宫琰煜的声音很轻,“发烧没及时治,后来……”他没说下去,只是更紧地抱住了可可。

高雅突然想起他说过煤球腿受伤的事,原来那只黑猫最终还是走了。她伸手覆在他的手背上,他的手很凉,大概是担心坏了:“可可会没事的,医生不是说了吗?”

他侧头看她,眼底有没藏住的脆弱,像个怕丢了心爱玩具的孩子。“嗯。”他应了声,反手握住她的手,指尖微微发颤。

回老宅时天刚亮,可可在猫包里睡着了。宫琰煜把它放进铺了电热毯的窝,又找了件自己的旧毛衣盖在上面:“这样暖和点。”

接下来的两天,两人轮着照顾可可。高雅给它喂温水泡的猫粮,宫琰煜替它擦鼻子,连公司的会都推了一半。可可精神好些时,会趴在宫琰煜的笔记本电脑上,尾巴扫过键盘,打出一串乱码,他也不赶,只是把猫往怀里挪了挪,继续看文件。

周三早上,可可终于不发烧了,跳上餐桌抢高雅的牛奶喝。宫琰煜看着它活蹦乱跳的样子,突然说:“周末去给它买个恒温猫窝吧。”

“不用这么夸张吧?”高雅笑着说,却在他眼底看到了认真——大概是不想再留遗憾了。

那天下午,宫琰煜从公司带回个大箱子,打开是个带小灯的猫窝,窝里还铺着块印着玉兰花纹的垫子。“福管家说这个好,”他把可可放进去,小家伙立刻蜷成个球,“冬天不冷。”

可可的呼噜声在客厅里响着,像台小发电机。高雅看着宫琰煜蹲在猫窝旁的样子,突然觉得,这场小小的意外,像把钥匙,打开了他心里最软的那扇门。原来再冷的人,也有怕失去的东西;原来再硬的壳,也会为在意的生命变得柔软。

她走过去,从背后轻轻抱了抱他的肩膀:“谢谢你。”谢谢你把可可放在心上,也谢谢你……让我看到你的温柔。

宫琰煜的身体僵了下,随即慢慢放松,反手握住她环在他胸前的手,掌心的温度透过布料漫过来,暖得像春天的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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